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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偉大的「陽謀」。若非美國原子彈出現，終有一日重慶對日寇內外夾攻。日軍也必無條件投降。中國抗戰的最後勝利更為光榮。這件事很少為外界所知。但亦有為外界所知之事是：如果戴笠未死，內戰不致於有國軍全面崩潰的結果。最多是失掉東北全部和西北一部。
發放獎金大手筆
遠因是蔣所依賴的高級將領中潛伏著中共間諜。北平的傅作義未戰而降是因其二奶及副參謀長是共黨潛伏人員，左右了傅的決定；山西王閻錫山的參謀長也是潛伏多年的中共人員。最致命的徐蚌會戰大失敗是由於蔣委員長面前的作戰處處長郭汝槐是中共間諜。所有出自蔣的作戰計畫和調兵遣將內容悉由郭傳遞給共黨事前獲知。國軍豈有不敗之理。
最明顯的事實是當當國軍大批坦克分駛徐蚌戰場時，才發現共軍早已祕密地挖好很深的壕溝，使坦克動彈不得，後方部隊也無法前往支援。徐蚌會戰的結果完全出乎蔣的意料以外，大呼有「鬼」。郭汝槐立即逃走到毛澤東跟前。蔣才知道敗於自己不知不覺。據說蔣被迫下野返回奉化之前，曾隻身前往戴笠墳墓徘徊很久。大家推想是他對於戴的懷念。如戴在世，此等共黨高級間諜早必為戴嗅知逮捕，徐蚌大戰不致失敗也。
人皆說戴先生揮金如土，但從不置私產。工作需要花錢極為慷慨。發放獎金更是大手筆，賞罰分明，使人口服心服。所以振奮士氣，人人勇於任事。對部屬工作上犯錯，從不參慮法律，悉憑家長式的獨斷獨行。禁閉一年算是小學，三年以上算是中學，五至十年為大學。但一旦用人出任某種職務，立即釋放，親自召見交付新職。受者感激。大多特別賣力賣命。這就是他個人家長式的領導作風。在抗戰需才的那些年頭，是很有用的。禁閉只是叫人懺悔。
民國三十五年三月十七日，戴先生因公自青島乘飛機趕返南京。飛機撞上南京郊外戴山殉職。老先生聞訊痛苦不堪。軍統全體同志如喪考妣，大都痛哭流淚。周佛海聞訊，自知失去依靠，必然大禍臨頭，不久死在獄中。我們都知道胡宗南與南京杜月笙最傷心。
戴失事 杜月笙傷心
我見到戴先生就是上述開學典禮的那一次，僅有的一次。高幹班結訓，我的成績第一名。如戴先生在世，必依例獲得他自用的手槍手錶，為終身之榮耀。然而他的死，不是一個人的得失，而是蔣先生失去了最得力的助手，國家的政局由此大變。今日言之，似乎難叫人認同。但在當年那個時代，確實關係重大。
有人閒話戴先生一生有很多風流韻事。我在高幹班受訓聽聞很多。「自古英雄皆風流」，情報工作常需要女色參予。據說歷屆特警班中女學生色美者常被派參加「中美情報合作所」經常舉行的酒會舞會。陪戴先生和美方高級軍官跳舞。美方女眷也照例參加。據說戴先生看上的女孩子會在公館內留宿一晚或多晚或更長。女孩子也不是每班只有一個人或每期只有一個人。
只要戴先生看中，大家心知肚明，無人置喙。女孩子不但願意，而且心嚮往之，因為大家知道凡經戴先生眷顧，都是半途停學，照拿畢業學歷，秘密外派。派往何處擔任何職無人得知，唯有他最親信的主任祕書毛人鳳（浙江江山小學同學）參與其事。毛一向守口如瓶，連戴的另一個得意助手以後投共寫有「戴笠其人其事」一書的當年擔任總務處長的沉醉在書中也未寫出一點蛛絲馬跡。大家推想，這些外派的女孩子任職處所一是政府區，一是淪陷區。派政府區者大多依仗美色結交文武高官，暗中從事今天所謂的保防任務。一如前述中共派一女間諜做了北平行政主任傅作義的小妾。一樣關鍵時刻發揮了大作用。聽說當年孔祥熙、宋子文在內部公開指示凡與戴笠有關的人，一律不可錄用。可見戴所派出的女孩子的去向，大概就是各文武機關從事情報搜集經戴轉交委員長。
至於派往淪陷區的女孩子，據說大部分交由杜月笙處理運用。一部分派入各游擊隊擔任情報和告密任務。有些女孩子派往美國深造。總數也只有十數人，無人知道她們在戴去世後的情況。
名女人北平李麗，曾與戴有染一段不短的時間。李麗受到日本將領華南派遣軍總司令松井中將之邀，到廣州公演，那一次在台上由師傅梅蘭芳露臉，李麗負責唱。戲後，松井將李麗帶回總司令官邸，一進門，松井就醉得不省人事，李麗趁機翻了他桌上的公文，得知日軍十多艘運兵船的地點，電報發回情報局，事後日軍果然被中國擊沉，此次日方傷亡一千多人。民國四十一年，李麗攜一子於三月十七日保密局在台灣舉行追悼戴先生祭祀大會時，直入保密局大門，為門警阻止。李高聲呼喊：「我帶著戴先生的兒子來，你們居然不讓他進門？」事情鬧得很僵，最後由局長毛人鳳出面解決，以後即未再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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